​一帧弥足珍贵的老照片

1949年周海婴拍摄的华北大学结业照片。

□樊志勇

对于华北大学及正定，这帧照片堪称弥足珍贵。这是周海婴先生于1949年4月，立于原正定府文庙的魁星楼上所拍摄的一张46厘米×42.8厘米的华北大学结业照片，展现了当年华北大学在正定举行结业仪式的盛况。同时，正定府文庙内气势恢宏的照壁、围墙上“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的思想”的大字标语以及正定大十字街以东白墙灰瓦、鳞次栉比的硬山顶古建筑群与马家大院东大门等，更与远方高耸的开元寺须弥塔，均被一览无遗地呈现在照片之中。

在中国美术馆“记忆星尘——纪念周海婴诞辰九十周年摄影艺术展”上，我们见到了这帧照片。往事历历，犹在眼前。照片之所以珍贵，是拍摄者用一架“禄莱”相机以大画面、大视角展现出了当时正定古城清晰的天际线，标语、照壁、古墙，古屋、古塔、树荫，与宽阔的广场上比肩接踵参会的华北大学师生，构成了一幅情景交融、新韵古香，而又特别能够体现时代风貌的水墨画卷。

这帧照片弥补了官方档案的一些空白，它不仅是华北大学创办于正定的历史见证，还是华北大学在正定重大校事活动中师生参会人数众多、场面恢宏、胶片尺寸最大的一帧照片；由于正定府文庙照壁今已无存，它还为这座照壁留下了一张珍贵影像。这帧照片对研究华北大学校史及正定文化，都有着重要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

1948年5月，党中央决定将华北联合大学与北方大学合并成立华北大学，毛泽东为华北大学题写了校名。8月24日至27日，华北大学在正定隆重举行了开学典礼。学校设四部两学院，其中华大一部系政治学院，学员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知识，了解党的纲领政策，学员学习3到6个月就奔赴工作岗位。至1949年底，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华北大学为新中国培养了近2万名优秀人才，在中国高等教育史上谱写了辉煌篇章。华北大学是中国人民大学的前身，新中国成立后，华北大学一些下属院系陆续脱离本校独立办学，如北京理工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农业大学、中央戏剧学院、中央音乐学院、中央美术学院等。

在正定成立的华北大学，是周海婴参加革命工作的起点。1929年，48岁的鲁迅喜得贵子，取名周海婴。周海婴10岁时第一次接触到照相机，14岁时他正式学习摄影。他的母亲许广平节衣缩食，1948年在离开香港准备北上解放区时，买了一架禄莱相机和20卷胶卷。周海婴曾说：“这使得我能够及时拍下四五十年代的照片。”

1948年，中央安排在香港的李济深等500多名爱国民主人士北上，周海婴和母亲也在其中。他们乘坐的轮船从香港绕道沈阳、大连，再前往北平。19岁的周海婴以一个摄影师的敏锐眼光，用手中的相机为这些共和国的贤达们拍下了珍贵的生活瞬间。

1949年2月25日，一行人抵京入住北京饭店。周海婴回忆说：“我呢，只在北京饭店住了几天，就到河北正定去，进了当时为革命青年开办的华北大学，编入政训31班，参加为期3个多月的学习。我全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1950年，周海婴考入北京辅仁大学社会系；1952年10月，他又考入北京大学物理学系学习。1960年9月，周海婴进入中央广播事业局工作，成为一名无线电专家。

2011年4月7日，周海婴走完了他平凡的人生，享年81岁。周海婴一生中留下了数万张照片底片，他的摄影作品均展现了广阔的社会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