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坚战术开新面”——我军通过攻坚战夺取的第一座较大城市

2022年11月12日是石家庄解放75周年纪念日。

巍巍石桥历苍黄，石门洞开启华章。1947年11月12日，人民解放军将红旗插上敌人最后的堡垒——正太饭店，石家庄获得解放。

光阴荏苒,我们回眸这一历史事件,并将其放在宏大的历史格局中来审视,石家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攻克的第一个坚固设防的较大城市，不仅对全国解放具有重大意义，而且以其特殊的地位和作用，对城市接管、建设及新中国的孕育、创建作出重大历史贡献。1947年—1949年的石家庄见证了中国革命伟大转折。这是一块革命的土地，英雄的土地，是“新中国从这里走来”的土地。石家庄以其浓墨重彩的一笔，成就了极其辉煌的一个历史时期。

□刘一江 郭 毅 赵一鸣/文    记者 董子凝/整理

战前布局：远见卓识，部署有方

毛泽东最早提出攻占石家庄。1946年6月21日，毛泽东在给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的电报中指出：如果承德受到进攻，要准备抽调部队“回晋冀，协同太行、冀中夺取保府石门及正太路。”随后提出了夺取“三路四城”的作战计划，即正太路、同蒲路、平汉路北段三条铁路线，和大同、太原、保定和石门（石家庄）四座城市。1947年4月，石家庄外围战役打响后，毛泽东密切注视战局进展。4月至10月间，晋察冀野战军先后取得正太、清风店战役的胜利，扫清了石家庄外围之敌，为解放石家庄创造了有利条件。此时，石家庄城内守军仅有刘英的三十二师和一些地方保安部队，兵力约2万多人，且军心不稳。10月22日，就在清风店战役结束当天，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致电中央军委和驻西柏坡的中央工委，建议“适机夺取石家庄”。23日，中央军委复电批准了聂荣臻的建议。毛泽东亲自拟定电文，指出“要集中几个地方旅，以攻石门打援兵姿态，实行打石门”。

朱德亲临前线指导。石家庄是华北重镇、咽喉要地，日军在此苦心经营八年。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军占领石家庄，又在日军工事基础上进行加固，将石家庄打造成碉堡林立、沟壕纵横的城市堡垒。对此，朱德总司令高度重视。战役开始前，他多次对晋察冀野战军进行部署动员，研究攻城战法。1947年10月25日，朱德参加晋察冀野战军召开的前委扩大会议，提出“勇敢加技术”的口号。27日，他又来到安国县（今安国市）视察前线部队，研究解放石门的具体部署，征询部队的意见，并审问俘虏，核对敌情资料。30日，朱德参加前线部队召开的炮兵、工兵会议，重点研究了城市攻坚战术。鉴于我部队装备落后、重武器少的情况，朱德和指战员探讨了如何进行坑道作业和运用炮兵火力炸毁敌人工事，以及炮兵、工兵、步兵配合问题。

晋察冀野战军周密部署。31日，朱德参加了晋察冀野战军司令部召开的旅以上干部会议，与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杨得志，以及罗瑞卿、杨成武、耿飚等前线指挥员共同研究作战部署，并在会上正式宣布进行石家庄战役。

11月1日，晋察冀野战军司令部经过多次研究，制定并发出了作战命令，其战役部署是：郑维山、胡耀邦指挥的三纵从市区西南方向进攻；曾思玉、王昭指挥的四纵从市区东北方向进攻；唐延杰、王平指挥的冀晋军区部队，从市区西北方向进攻；周彪、李天焕指挥的冀中军区部队，从市区东南方向进攻；高存信、李呈瑞指挥的晋察冀炮兵旅配合各部队攻城；陈正湘、李志民指挥的二纵和其他部队在外围阻击敌人增援。

势如破竹：六天六夜攻克石家庄

扫清外围：飞机场和云盘山。11月6日零时，解放石家庄战役打响。各部队按预定任务，仅半夜工夫就基本扫清了外市沟之外敌据点，仅剩市西北的大郭村飞机场和市东北的云盘山暂时未能攻下。

飞机场四周设有壕沟和坚碉，附近几个村也筑有据点，纵深达10余里。负责主攻任务的冀晋兵团独一旅，在旅长曾美的指挥下，经一夜激战攻克了小安舍。翌日，大安舍、西三庄和飞机场之敌从四面向小安舍反击。我军坚守阵地予以反击，并趁机攻下了大安舍。7日拂晓，独一旅调整部署，发起攻击，清扫机场内外之敌，攻克飞机场。云盘山是一个高出地面15米的大土丘。国民党军依托地形，用钢筋水泥修筑了由13个明碉暗堡组成的3层碉堡群，他们炫耀称“铁打的云盘山，坚不可摧”。承担夺取云盘山任务的四纵十旅，在政委傅崇碧的指挥下，经过激战，于8日晨6时发起总攻，由爆破手用炸药在第一道壕沟上炸开一个缺口，突击队员趁机从突破口冲向第二道壕沟，迅速攻占了云盘山。

突破外市沟、内市沟。8日下午4时，我军向外市沟发起进攻。三纵七旅在敌西兵营附近发起攻击，在炮火与爆破的密切配合下，很快占领敌人的前沿阵地。七旅二十团首先突破外市沟，向两翼发展，占领西焦、西里。二十一团占领城角庄、酒精公司。八旅二十二团从西三教北面突破，二十三团从振头西面突破，两个团钳击振头据点，守敌赵县保警大队被全歼。与此同时，四纵十旅在市东北也突破外市沟，占领范村、花园村、义堂、吴家庄、八家庄。十二旅从东面突破，包围了范村据点。冀晋兵团从西北角突破，占领柏林庄、高柱、市庄、钟家庄，包围了北焦据点。冀中兵团从东南方突破，占领东三教、槐底，包围了元村据点。

10日下午4时，总攻内市沟战斗打响。三纵七旅主攻，八旅助攻，九旅为第二梯队。八旅二十三团爆破成功，全线第一个突破内市沟。三纵其他各旅也从这个突破口冲过内市沟，攻入市区。四纵以十旅、十二旅为第一梯队，十一旅为第二梯队，在宽约600米的内市沟的地段上投入6个突击连队，并集中全纵队80门大炮支援突击。十旅二十九团采用战士们新发明的折叠式合页梯过沟攻碉，用连环雷加米袋炸药炸毁敌铁丝网和碉堡，完成了突破任务。十旅三十团用数十根60米长的粗麻绳系着数十个炸药包吊在沟壁上爆破，炸开豁口，也攻入市内，并占领任栗村。与此同时，四纵其他各旅和冀中、冀晋部队也先后突破内市沟，与敌展开巷战。八旅二十三团消灭了敌西南兵营的守敌。九旅沿北马路东进，会同冀晋兵团和四纵十旅一部，聚歼了火力较强的北兵营守敌。各部队沿市区主要街道破墙串院，向敌人的核心工事火车站、大石桥、正太饭店节节推进。

活捉“床下将军”刘英。11月11日夜晚，各部队在向敌核心工事进击时，四纵十旅三十团一营二连行动最快，从北道岔向大石桥穿插时俘敌军2人。得知敌人正在向核心工事收缩兵力准备突围，于是该连假扮敌军，在夜幕掩护下直捣大石桥敌指挥部。敌守备司令刘英正召集团长以上人员开会，未料到解放军从天而降。刘英趁混乱一头钻进床下，但还是被二连的战士从床下揪了出来，押往铁路大厂水塔下的营部指挥所。前线指挥所立即派十旅政治委员傅崇碧突击审讯刘英，迫使刘英向部队下达了投降命令。在四纵活捉刘英的同时，三纵已打到核心工事。七旅二十团一营二连直插大石桥北侧，一个班就俘虏敌500多人，缴获坦克4辆、火炮3门、汽车24辆。各部队先后攻克了火车站、大石桥周围敌据点，核心工事只剩正太饭店未攻克。12日拂晓，刘英的缴械投降书送到正太饭店后，孤守饭店的顽军打出白旗欺骗解放军，当解放军前往受降时，他们又用机枪扫射。

杨得志发出总攻令，石门解放。12日上午8时，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杨得志发出总攻令，三、四纵进攻部队向正太饭店展开最后的攻击。三纵二十三团指战员用集束手榴弹炸开正太饭店大门，冲进楼内,其他部队也相继攻入。经过两小时激战，活捉敌九十四团正副团长，押出俘虏1000多名。被冀中部队和三十六团包围了三天的范村据点之敌，也被迫投降，东进指挥部上校李春国以下1700人被俘。

1947年11月12日中午，激战六昼夜，石门守敌两万余人，除少部突围到沙河被二纵消灭外，其余全部被歼，石门宣告解放。12月3日，我军攻占元氏，石家庄全境解放。12月26日，市政府发布通报，即日起将石门市改为石家庄市。

于无声处建奇功。石家庄解放过程中，潜伏在城内的我党地下工作者，为城市解放作出了突出贡献。

解放前的石家庄是我党我军情报侦察工作比较活跃的地方，当时约有400余名地下工作者。1947年春夏间，我党领导下的各个情报系统先后收到了同样的命令：利用一切关系，加强有关国民党守军的情报搜集工作，尤其是城防系统情报。为啃下这座重兵设防的城市，前线战士厉兵秣马，隐蔽战线上的“潜伏者”们，也开始高效行动起来。

五六月间，冀晋公安局石门情报站内部力量小组接到上级指示，石门西南角火力配置情况掌握不确切，务必拿到敌人城防图。这个内部力量小组是由地下党员张香明等人组建的。1946年，张香明被派到石门之后，发展了34名情侦人员，在敌人机构中成功建立了一个内部力量小组，获取了很多情报。张香明很快通过情侦人员“王大麻子”搞到了一份城防复制图，传给了上级。不久，他们又搞到了城防图的正本。然而，地图未及送出，就被敌人发觉，张香明、“王大麻子”被抓捕杀害。

在张香明和“王大麻子”为获取城防图献出生命的同时，曾任冀晋四军分区石门情报站负责人之一的潘树森，则正以国民党平汉路系统职员的公开身份，在石门市内潜伏。这一次，潘树森接到的具体命令是，迅速组织有关地下人员对市内部分设施进行实地侦察。潘树森自1941年就在石门从事情报工作，对本地情况烂熟于胸。接到任务后,他立即带领几个组员摸清了内外市沟的深宽、沟旁电网密度，火车和其他装甲车辆以及碉堡、岗楼、制高点等情况。石门情报站地下工作者送出的各种情报，经过与地图、俘虏供述详细核对，使我军对敌石门残部的兵力部署、工程设施、火力配备等情况有了详细的掌握。

中共晋察冀边区社会部石门情报站，是我党在石门建立较早、机构最完备的地下情报组织之一。该情报站在石家庄解放前后送出不少重要情报。抗战胜利后，负责人王应慈一度被调往张家口市公安局任职，后又在阜平建立公安培训班。他亲自编写教材给学员授课，为未来接管新解放的城市培训人才。石门解放当日，王应慈就带领公安先遣人员和解放军同步进城，迅速占领国民党旧警察局，建立起共产党领导下的城市公安机关。在这里，王应慈全面负责隐蔽战线的对敌斗争，受命组建起一支200余人的公安侦察队伍，继续与公开的和隐蔽的敌人进行殊死较量。

冀晋四地委的中共石门市工作委员会，是领导城市隐蔽斗争的重要力量。到石门解放时，在市内已建立秘密党支部9个，发展党员达105人，成绩最突出的是王子兴领导的秘密党支部。冀中十一地委(由六地委改)石门城市工作委员会，先后在市内建立了近20个共产党秘密支部和一些单独活动的党小组，发展共产党员120多名，并领导着一大批地下工作者。他们利用各种职业掩护，同敌人进行着斗争。地下党支部的党员李智，在解放后继续隐蔽在特务组织中，为破获任福禄特务案，为抗击国民党军偷袭石家庄，作出了突出贡献。

军民同心，鱼水情深。石门攻坚战打响前，石家庄地区人民群众和晋察冀边区各地军民广泛开展支前运动，几天时间就组织民兵1.1万余人，民工8.2万余人，担架1万余副，大车4000余辆，牲口1万余头，为前线部队运送炮弹8万余发，运送各种枪弹150万发，运送炸药6万斤，运送攻城器材和主副食品10余万斤。这些民兵、民工由当地共产党员率领，在战役准备和战役进行中，承担起物资运输、土工作业、抢救伤员、押送俘虏、战场警戒等大量任务，有力配合了我军行动。

石家庄市区人民热切期盼解放军的到来，他们送来整篮的鸡蛋、挂面，沿途架锅生火烧开水，慰问犒劳前线战士。有人为解放军充当向导，有人参加担架队运输伤员、弹药、物资，还有人到后方医院照顾伤员。面对战争，许多人甘愿冒着炮火风险，坚持留在交战区域支援部队，开展灭火、防空工作，不少人主动拆下自家门板，为作战部队搭建掩体。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使我军战士坚定了战胜顽敌的信心。

城市荣光：石家庄的解放与接管及对新中国创建的历史贡献

为城市攻坚战提供了借鉴。石家庄是解放战争时期我军通过攻坚战夺取的第一座较大城市。朱德赋诗《攻克石门》：“石门封锁太行山，勇士掀开指顾间。尽灭全师收重镇，不教胡马返秦关。攻坚战术开新面，久困人民动笑颜。我党英雄真辈出，从兹不虑鬓毛斑。”石家庄攻坚战，标志着人民解放军由游击战、运动战向阵地战、攻坚战的转折，拉开了中国革命由农村包围城市向夺取城市转变的序幕，为以后夺取大中城市提供了宝贵经验。解放沈阳、天津以及南京、上海等，就是以攻坚战、阵地战取得胜利的。1947年12月1日朱德在《打下石家庄的意义和经验教训》的讲话中指出：“打下石家庄的意义很大。”“不久我们就打下了石家庄。因此敌人动摇了防守大城市的信心。保定、北平的敌人怕得很厉害。我们自己却更有了打大城市的信心。以后可以打下第二个、第三个以及许多像石家庄这样的城市。”“最大的收获是我们提高了战术，学会了攻坚，学会了打大城市。”

成为解放战争的坚强后盾。石家庄解放后，成为全国解放战争的重要战略基地和后勤支援地。据不完全统计，在解放战争中，石家庄现辖区共出动民兵、民工12.5万人，担架1.2万副，大车1.8万辆，牲口4.9万头，运送粮食等军需物资1672万余公斤，搬运弹药18万箱，做军鞋25万双，做军服2万套。

石家庄的城市工作实践锻炼了干部，为我党培养了一大批城市管理和建设人才。中央从石家庄抽调了大批干部，到新解放的城市去工作。北平、天津、张家口、太原、呼和浩特等城市解放后，石家庄都支援了一批干部，有些城市的班子是在石家庄组建的，有不少干部还被抽调到中共中央华北局和中央机关。人民解放军渡江战役开始后，又有大批干部南下。仅1949年下半年，从石家庄“北上南下”调出到各地的干部就有401名，其中县级86人、区级103人。

为党中央移驻西柏坡创造了有利条件和政治保障。石家庄的解放，使晋察冀和晋冀鲁豫两大解放区连成一片，创造了一个比较大的安全环境，为中共中央移驻西柏坡创造了有利条件。1948年5月，党中央和毛泽东移驻西柏坡。在这里，党中央和毛泽东指挥了全国解放战争，召开了七届二中全会，擘画了新中国的一系列大政方针，孕育了新中国的雏形。

“城市管理试验田”。石家庄解放初期城市接管工作的实践经验，为我党制定正确的城市工作方针、政策提供了依据，为有效接管、建设、改造城市提供了样板，为全党、全国工作重心由农村转向城市提供了有益经验。

1948年2月19日，中央工委总结了《关于收复石家庄的城市工作经验》，并转发各中央分局。1948年2月25日，中共中央在“关于注意总结城市工作经验的指示”中，又一次肯定了石家庄的经验，并指出：尔后各局各军在攻占城市及在占领以后不久时期内管理城市的工作方针及方法，应即以中工委丑皓电所述攻占石家庄及初期管理石家庄的方针及方法为基本的方针及方法。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在报告中根据总结石家庄等城市的工作经验和理论研究，提出了党的城市工作方针、政策。

新中国多项事业在这里孕育。1948年8月7日至19日，华北临时人民代表大会在石家庄人民影院召开，董必武在大会开幕词中称，华北临时人民代表大会将成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前奏和雏形，是中国民主革命历史中划时代的一次大会。大会选举产生的华北人民政府，是中央人民政府的雏形，为新中国的政权建设摸索、积累了经验，为中央人民政府的成立做了组织上的准备。

1949年7月21日，石家庄市首届人民代表大会召开，会议采用选举和团体推举相结合的方式，由人民选举产生自己的政府机构。石家庄是新中国诞生前夕较大城市中召开此类会议最早的，开启了地方政权民主建设的先河。《人民日报》刊发文章《从一个会议看一个人民城市的成长——记石家庄市第一次人民代表大会》，指出石家庄市首届人民代表大会“提供了全国实行人民民主的范例”。

在石家庄解放后的第6天，11月18日，中共石门（石家庄）市委机关报《新石门日报》创刊，这是我党在关内创办的第一张城市党报。1948年1月1日，《新石门日报》更名为《石家庄日报》，并结合城市报纸特点不断推陈出新。

1948年至1949年间，华北大学、华北军政大学、华北军区电讯工程专科学校、中央外事学校等一批高等院校在石家庄创建，尤以华北大学为其中翘楚。1948年，为迎接全国解放培养大批建设干部，中央决定成立华北大学，校址设在正定县城的天主教堂（今256医院内），在办学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为国家培养了近2万名干部，成为培养共和国英才的摇篮。新中国成立后，以华大为基础孕育出了包括中国人民大学等一批高等院校，成为新中国众多高校的母体。

石家庄解放后，田汉、丁玲、艾青、郭兰英、王昆、贺敬之等一大批文艺英才会师石家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的前身——华北军区军乐队也于1948年1月在石家庄组建。文艺事业不仅在石家庄取得了辉煌业绩，也为新中国文化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1948年1月25日，沕沕水发电站在平山建成。这是我党在解放区兴建的第一座水电站，被称为“边区创举”。

1948年12月1日，中国人民银行在石家庄成立，发行了第一套人民币，开辟了货币统一的新时代。

1947年12月，石家庄公营酿酒厂成立，成为新中国成立前第一家白酒工业企业。该厂生产的“红星”牌系列酒，成为开国大典国宴用酒最终落户北京。

（刘一江、郭毅、赵一鸣为本报特约石家庄市委党史研究室专家；图片由石家庄市委党史研究室提供。）